摘要:這個行業產業屬性更鮮明,但未來依然需要社會各方合力推動嚴格規范發展。
疫情之下,體育等相關產業在全球范圍內遭受影響,各大賽事何時重啟不得而知,回歸常態則需要更長久的恢復期。本已在過去幾年不斷升溫的電競產業,卻在2020這個特殊的變革之前,提前迎來爆發。
據悉,作為全球電競盛會的S10(英雄聯盟全球總決賽),計劃于10月在上海舉行,來自全球頂級戰隊將角逐夢寐以求的召喚師杯和全球總決賽冠軍頭銜。為更好備戰S10,中國世界冠軍戰隊近期都在厲兵秣馬積極備戰。此外,不少知名職業戰將也會簽約陪練平臺,在線上陪伴普通玩家一起“練級”。
隨著電競產業不斷發展,不只是職業戰將,普通游戲玩家也能成為電競陪練,電子競技陪練師也已成為國家人社部認可的職業,疫情更催熱游戲陪練這個全新職業。根據國內最大的比心游戲陪練平臺公布2020年一季度數據,疫情之下已新增102萬人申請成為電競游戲陪練,累計從業人數已遠超300萬。盡管宅在家里打著游戲月入萬元并不輕松,但電競陪練已然成為電競產業的重要分支,也為一些年輕人參與兼職甚至全職就業,提供更多可能。
一個年輕媒體人的主動轉型
“你瘋了吧,這么好的工作不干,辭職就準備去打游戲?”2019年下半年,當建剛蛙(網絡昵稱)告訴父親,自己準備從從湖南廣播電視臺離職后,每次用餐時都會爆發激烈爭吵。母親也十分憂慮,女兒正值適婚年齡,電視臺擔任編導、市場的穩定工作,起碼在婚姻市場是一張不錯的底牌。
讓建剛蛙(網絡昵稱)下定決心的新職業,是成為一名全職電競游戲陪練師。作為90后,建剛蛙并不認為這份新工作“不體面”:“來做游戲陪練的,不乏原本從事著不錯的工作、學歷和素質都比較高的職業白領。我在平臺遇到過記者、編導、導演,甚至是《中國好聲音》的歌手,也遇到過月收入5、6萬的陪玩,陪玩也是需要多種技能的。大家都會在乎面子,但其實過得到底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
建剛蛙的父親是一位電視臺退休的老員工,經歷了電視行業最繁榮輝煌的時代。自己畢業進入電視臺更多是“女承父業”,她沒想太多,剛開始每個月收入約6000元的日子,也過得安穩。隨著2018年單位開始“制播分離”,建剛蛙的收入因需要和項目掛鉤而大減,工作壓力和時長卻明顯增加。半年后,公司幾乎接不到項目,建剛蛙在電視臺每個月收入跌到約3000,只有原來的一半。沒有多想,她向單位領導遞交辭職信,徹底轉行。
完成從下單的老板到服務的陪練轉變,則是源于直接的收入數據比較。2018年底,喜愛游戲的建剛蛙在電競游戲陪練軟件平臺初次下單,在游戲中被服務的感覺十分不錯,因此,她成了老用戶,甚至曾經同時點了4個陪練,感受在《英雄聯盟》游戲中被極限4保1的安全感。在她與陪練選手的聊天中,她發現,自己常點的一位陪練每天工作時間為5小時,但一個月的收入是6000元左右。相比之下,工作時長更短的,每月薪酬就超過自己在電視臺3000元左右的收入。
如今,建剛蛙在陪練平臺接單《英雄聯盟》收入約為80元/一局,《王者榮耀》為9元/局,她每天接單時間為6個小時,并會在周末休息,每月月收入比原本電視臺翻了三倍。“盡管月入過萬也不是非常輕松,但工作時間比較自由,做的也是自己喜歡的事情。”建剛蛙介紹,她目前積累了近三萬的粉絲,有一批相當穩定的“老板”資源。
兩個海外留學生的被動轉身
|相比建剛蛙的主動加入,疫情之下不少大學生尤其是在海外留學生,也選擇加入了線上兼職電競游戲陪練這個全新的職業。
“一開始出國時間很多,想找別人一起開黑,就在游戲陪練平臺上找人一起玩,后來發現自己也可以接單,就慢慢開始了。”在美國西雅圖的游戲陪練小憂剛上大一,疫情影響下,之前她已經停課。但由于她已經從一個小白用戶變成頗受歡迎的游戲陪練大神,最近她也沒閑著,有空就接單,賺零花錢。
小憂今年19歲,是妥妥的“00后”。她告訴記者,雖然是兼職陪練,但她的接單收入,已經能夠覆蓋她在西雅圖的日常開支。小憂目前是兼職游戲陪練,當被問到是否會將游戲陪練作為全職職業的時候,她笑了笑說,自己才大一,還沒想那么長遠。“能將興趣愛好用在掙錢上,給父母買點禮物,就很滿足了。”
作為一名“95后”,小芊在日本東京留學,目前讀大四。除了自己打游戲,她也在2019年底開始在平臺接單,擔任陪練。由于大四學業減少很多,加上外出打工受到疫情影響,小芊開始通過兼職游戲陪練來賺取自己留學讀書的生活費。
“我只是自己有空的時候,接陪練任務。也許因為我的性格比較開朗活潑,調皮話多,所以在平臺上和大家比較聊得來。”小芊介紹,疫情期間自己每天會當五小時左右的陪練,這個下來一個月收入在6000元左右,“用來購買讀書期間的生活用品、日常吃飯是沒問題了。”
事實上,疫情之下讓電競產業迎來爆發,陪練行業的產業數據也一樣增長。作為兼職陪練的小芊,也感受到了這個變化,“疫情期間大家都宅在家,下單請陪練的‘老板’變多了,我們的接單量也變大了。我認為,要認真做好一個游戲陪練,需要有一定的游戲技術,如果再加上聲音好聽、人皮話多、脾氣好就會受到歡迎。”
和建剛蛙的父母一開始反對不同,小芊的家人和朋友對游戲陪練這個新職業比較理解,“他們挺支持的,覺得疫情期間不用跑出去賺錢,能保證安全,還能有點收入。還有朋友看到我的選擇,也加入了平臺,把碎片化的時間資源盤活。”
電競陪練師面臨新機遇
像建剛蛙、小憂和小芊這樣的游戲陪練,在比心陪練的平臺上,有約300萬的規模,其中全職陪練的月收入平均在7857元,兼職陪練的月收入平均在2929元。其實,早在2019年7月31日,上海在全國率先完成首批電競運動員注冊,昔日被打上“網癮少年”標簽的一些電競選手,正式成為體育行業的成員,在業內乃至全社會引發巨大反響。恰恰也就在同一天,中標委(中國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發布了一份名為《中國電子競技陪練師標準》的公告,電競愛好者可以通過認定平臺進行考核,合格者將被授予“電子競技陪練師”官方職業技能認定。
“中國有超過3.5億的電競用戶,這本身就是一塊豐沃的土壤,而近年來社會公眾對于電競的認知在改變,尤其隨著‘電子競技員’、‘電子競技運營師’等崗位被確認,對于從業者更是一個激勵。”比心陪練副總裁杜明江認為,這個電競游戲細分賽道的迅速發展,得益于供求關系的推動以及電競游戲整個行業逐步得到了認可。
雖然是一個高薪職業,并且逐漸正規化,但是毫無疑問,目前的電競陪練師,依舊是一個吃青春飯的工作。目前,陪練平臺也有自己的電競人才培養體系:最下層是普通的陪練玩家,其次是獲得資質認定的電競陪練師,而電競陪練師分為初級、中級、高級三個等級,再往上走,則是接觸電競行業的核心——電競戰隊,為職業電競俱樂部輸送電競青訓選手,最終成為電競職業選手。征戰S10這樣的全球頂級電競大賽,是每一個電競選手的夢想。
從電視人轉型而來建剛蛙,就對電競陪練師這一職業具有很大的熱情,她在非接單時間以外,都會拍攝一些陪練相關的短視頻,進行多平臺發放,同時,她也會注意運營自己的人設。建剛蛙目前也在考慮涉足直播,朝著游戲領域的KOL(能帶動粉絲進行消費的“關鍵意見領袖”)這一方向去發展。
記者了解到,電競陪練產業目前是獨一無二的中國特色,在電競產業發達的美國、韓國,并無類似規模群體出現。中國龐大的電競用戶基礎為產業提供了人口紅利,也滋生出了電競游戲陪練這樣的新增業務板塊,而對于進入快車道的中國電競而言,生態上的愈發完善無疑也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對此,上海電競協會副會長朱沁沁認為:“由于市場存在,電競陪練師已經顯現出一定的新興職業特征,可以歸納為‘電子競技員’的范疇,包括直播平臺的加入,讓這個行業產業屬性更鮮明,但未來依然需要社會各方合力推動嚴格規范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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